52过关容易_出来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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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过关容易

  “二哥……我……”

  “嘶~~~”荀渐不爱听他“我我我”的解释,“你再废话,就这跪着等吧!”

  任豪几夜不睡也是精神百倍,此刻见王建凯几乎是踉跄着步态跟在荀渐身后出来,立刻发动了车子开过去。王建凯拉开副驾驶的门,荀渐却喝令他到后面坐。王建凯只觉得头重脚轻也没敢废话,挨蹭着坐到后面。“北涧村。”荀渐吩咐,任豪轻淡而短促的应了声“是!”

  车子一启动荀渐就拿了个靠垫儿放在腿上,轻声说:“趴这儿睡会吧。”想必是知道他背上的伤受不住山路的颠晃摩擦,王建凯只是有些尴尬却也不敢违拗,半伏□子,趴在荀渐腿上。

  荀渐极少有这么细腻温情的时候,如今王建凯刚趴好,他的手竟轻轻卷起王建凯的衣裳,将那些伤露出来,有些地方已经被血污粘牢,他却不管不顾的一路撕开,要知道不给脱下来,再呆一会必定粘的更结实。

  王建凯一手别在身下,另一只手攥着靠垫,埋着半张脸,虽也是疼,却疼的软塌塌的,甚至有点抱屈。而荀渐像是自语又像是训斥的说:“不知死的东西,早晚老子给你收尸!”虽是冷声冷气的一句却听得王建凯想把自己窝起来。

  他想说话,刚一抬头荀渐就往他肩头没有伤痕的地方轻拍了一巴掌,喝道:“趴好了!”此时车子转弯一晃,他竟有些昏昏沉沉了,那眼只强睁了半分钟,就死死地阖上睡了过去。

  话分两头,再说段虎在叶康的诊所躺了一宿,直到上午九点才挂完水。面对忙碌、沉静、寡言少语却不容辩驳的叶医生,段虎很无语。因为之前他已经被他逼着喝了将近2000毫升水,上了三次厕所,都是叶医生用尿壶帮他搞定的,这对于虎爷来说,简直就是人生败笔。

  不过叶康的那句话他倒是记住了“别什么事都自己来,人都会有没法自己撒尿的时候,张张口总比弄一身骚体面。”这句话说完半晌段虎毫无戾气的“嗯”了一声。

  此刻叶康亲自拆掉他的针头,端来弯盘说:“我得给你换药,可是就咱俩。”

  “哦,换呗。”虎子彻底没脾气,像只病猫。

  “那你别动。”叶康开始拆他脚上的纱布。

  “我尽量不动。”虎子知道那玩意疼,第一天他就知道,那天落哥跟东来在院子里吵架,叶康清理伤口的时候把他的一条腿绑在手术床上,还是被他的另一“凶器”连踹两脚,最后一并绑在床上才搞定。

  叶康笑笑,说:“实在不行,我叫外面的护士给你扶着。”

  虎子想想自己只有一条内裤的凄惨样子就把头别过一边,严肃的说:“我没那么逊,你放马过来吧。”

  叶康很利索的宛若收拾下货那般剪烂肉,淋双氧水,搓酒精棉球,直到鲜红鲜红的血不断地从溃疡口两侧的肉芽组织上渗出来,这才塞上两条油纱布、盖上敷料、缠好绷带。

  段虎突然啊的一声怪叫,整个人直愣愣的坐了起来,他指着自己伤脚那侧的腿,只见他的脚面直直的绷了起来,显得无比痛苦。叶康帮捏着他的小腿不停的又捏又揉,虎子咬了牙才不出声,叶康却笑道:“我放马过去,你紧张到抽筋,这回合你输了!”

  “艹”虎子还没疼过这阵,但明显不服叶康的话,待穿了口气才又断断续续的说:“你丫的,咱……咱换换!”

  叶康笑而不答,帮他揉开了痉挛的小腿,收拾好换药的污物,转身就要走,虎子问:“叶大夫,我手机呢?”

  叶康从自己口袋里把手机拿给他,说:“昨晚一直响,我关了。”

  “啊?!”段虎大吃一惊,忍不住怨道:“你怎么给我关了!谁让你关的。”他说着,接过手机迫不及待的打开。嘴里依旧埋怨不止:“你是害死我不偿命,有电话你叫我啊,你怎么能关了呢?你他妈真行你!”

  “在这里要遵医嘱!”叶康可以把理讲的完全不讲理。虎子依旧是一句“艹!”就气哼哼的不再说话。

  未接电话的通知短息足有十几个,除了东来跟韩蒙各一个,另外那些号码都眼生,且是连番打进来,估计是斌哥找他不到,换了别人的手机挨个打来,虎子寻思了寻思还是决定等到中午直接给大斌打过去解释,这会儿他应该还在睡觉呢。

  这又不知道会将他惹翻成什么样,虎子越想越气,没有好腔调的喊道:“我饿了!我要吃饭,给我衣服!要不就给我买鼎泰丰的蟹黄儿小笼蒸包!”

  “还吃包子!”一声轻斥,虎子忙一抬头,竟见是东来站在床边,他慌得扯着被角躺下,“你想吓死我!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车在村屋前停稳。

  院门开着,大叔正哼着小曲一边洒扫一边跟馒头逗乐儿,任豪迈步进门慌了他一跳,忙牵着馒头拴好,才问:“这是有事?”

  任豪说:“您回吧,要是方便,叫大婶熬点小米粥,我一会儿上您家去拿。”

  “欸!行。那你们忙吧,我回了。稀饭一会儿就能好。”大叔披了衣裳就走,一句多出来的话都没有。想必也是这么个不好事,嘴风紧的性子才能得了守这村屋的美差吧。直等到大叔走远了荀渐这才把王建凯叫醒,再无刚才的好语调,,喝道:“进来!”

  进院儿落栓。

  王建凯依旧垂首跟着进屋,荀渐并不讲话,指指土炕让他上去,王建凯嗫嚅道:“二哥,我睡好了。”

  “好个屁,上去!”荀渐心急火燎的点了根烟,打火机“嘭”的一声扔在案桌上,仍旧是呵斥着:“滚上去睡觉!!醒了我有话问你。”

  “是。”王建凯小心作答,真就爬上炕闭上了眼。他有好些事要想,好些事要计划,而事实上他是真的很累,头由昏昏沉沉开始疼,这头疼的毛病实在霸道,一旦疼起来不拿掉他半条命就消停不了。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一觉睡醒,竟然已经是晚上。

  背上有伤,只能趴着,他的半个身子压麻了,受力的的半条膀子几乎掉下来一般的刺痛,他轻轻一翻身,睁开了眼。

  屋子里一片暗黑,通过窗户洒进一层月光,窗外有细碎的说话声,压着嗓子仿佛怕吵醒了谁。

  缓了半天,王建凯起身下地,只见淡淡的月光下,荀渐跟任豪正坐在小石桌前喝酒。任豪单手托杯,另只手扶着杯沿儿,做个“敬”的姿势,一扬脖子就是一杯见底。

  荀渐也咂了口,像是烈酒,辣的皱眉呢,只听他说:“既然是家里定的,该结婚结婚,跟谁过不是那么点事?”

  “呵呵,”任豪憨笑两声,说:“是。”他给荀渐满上,给自己也满上,借着酒说:“荀哥不还没钓个嫂子么,我不着急。”

  “你不着急换新的!”荀渐打趣他,站起来去撒尿,回身看见王建凯站在门边,立时“嗬”了一声,道:“落哥醒啦?”

  王建凯自是有些尴尬的,叫声:“二哥、豪哥。”

  任豪这才也站起身,略收拾了几下石桌,问道:“醒了?睡的怎么样?”

  “很好。”他看看表已近九点,这一觉竟然睡了十个钟头。他心里敲鼓,站的如小树般笔直,任豪略笑了笑,知道自己在这儿不方便,便说:“荀哥带酒了,你自己小心。”说罢起了门闩出去,这四野黢黑也不知道他上哪,只是王建凯仍沉在方才两人的话里。

  荀渐再回来,院子里只剩了他们二人。仿佛憋了已久,“你过来。”

  王建凯便过去站在他面前,接着月光荀渐的脸色看不十分清楚,但浓烈的酒气扑鼻,荀渐从口袋里掏出上午那粉,摔在石桌上,轻声喝道:“你来跟我说说,这个……怎么回事?”

  王建凯知道有此一问,早就想好应对的词,于是低头道:“在外面买的。”

  “找谁买的?”

  “阿坤。”王建凯随便诌了个人,寻思荀渐不过是问问,怎么会那么较真粉的来历。没想到荀渐竟说:“电话告诉我。”

  “啊?额,没有电话。”王建凯这一招就有点乱阵脚。

  “嗯?”荀渐瞪了他一眼,接着问:“吸了几次?”

  “没几次……对不起二哥。”王建凯面红耳赤,他不喜欢撒谎,尤其在韩奕跟荀渐面前。

  荀渐听这句对不起,竟是那么炸耳!四年前也是在这个小院,十一天的时间,王建凯几乎脱了层皮,他也是这样含羞带愧的跟他说:“对不起。”可他不想听什么道歉的话,身处激流漩涡很多诱惑和陷阱防不胜防,自己要是没数,早晚毁在自己手里。

  此刻与当年竟是那么相似,只是,当年虽恨却心贴着心,现在……

  荀渐只觉得风一吹就要醉了,他冷笑一声,也不恼恨,冷冷的问:“你没什么要跟我解释的”

  王建凯一直不敢抬头,他按照想好的说词道:“只徒一时舒服,又想这些,是我错了……”

  “你少他妈说没用的!”荀渐终于火了!他指指那粉,“一天没碰了,想了吧?”

  “没。”

  “没?”

  “二哥……”

  “跪下!”

  王建凯心里一惊,慌忙跪下道:“二哥,我在戒了。二哥我……”

  “戒?戒个屁!吸给我看看!”荀渐不依。

  “二哥!”王建凯大喊,“二哥,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我戒!”

  荀渐已经走过他身边,听了这个话,回身一脚踹在他身上,“你他妈的闭上嘴!今天不吸进去,你就给我吃了!”

  王建凯扑倒在地,蹭了一脸土,也不敢擦,仍跪好了,他心里纠结,他不敢瞒韩奕,其实也不想瞒着荀渐。可是这些日子查来查去,锁定有问题的都是二哥的,大斌的嫌疑最大,可是大斌也深得二哥重用,不光把持这京城一干大户的资料,每有加筹设局也都是大斌亲自去接去送……现在,要他怎么说?

  荀渐这一动怒,酒力搏发起来,他上午就看出王建凯是想使诈离帮,本想着他有了主意谁也不说也会告诉自己,怎么现在也学着背心背意了!最要紧的是竟然用这么拙劣的办法遮人耳目!能掩住几个人?

  荀渐扶着墙站住,却仍呵斥到:“我不是老大,过我这关难!这粉!你老实吸了,不吸,没饭!没水!你就这跪着吧!”

  说吧一抬脚回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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