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突击夜审
“叫什么名字！”枪口死死的抵在王建凯的后脑上，虽然他敢确定这帮孙子的枪里根本就没有子弹，但寒意还是油然而生。
“王——建凯……”
“就他，拷上！”
王建凯的手被拉向身后铐紧，齿轮咬合的无比紧致，他被警员从地上拉起来，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有人将他夹克衫的拉链打开，罩在他的头上，眼前顿时一团漆黑，他被推搡着上了车。
这不太像徐大的做派。
上周王建凯找到徐堃的时候，徐堃有些意外，先是关心的问：“我听说，你跟韩老大闹翻了？”
王建凯笑了笑，依旧是一万块钱的牛皮纸袋子给徐大扔在车里，说：“闹的再翻那也是我哥。”
徐堃不冷不热的也是一笑，瞥了一眼牛皮信封，等他下文。
王建凯对徐堃这人并无太多好感，只是有钱他就办事，就这一点来说，交流顺畅，好过一些只吃不吐的人。
与往次不同，这一万块钱不是要消息，不是捞人，不是约领导吃饭，这次他要徐大把自己送进去。
一直以来，东、西两区暗流涌动，双方都想独霸南港却谁也不愿意从正面出手把对方搞出局。唐旺一心想要挺进西区这个自不必说，韩奕看上去以求稳为重，口口声声的说有钱大家赚，可他灭了唐旺的心也一直都是蠢蠢欲动，只差东风而已。
这个东风，在王建凯看来是“人”。
韩奕在等一个人，一个既不会成为第二个唐旺，也不会将西区牵扯进去的人，这个人还须得是掌了东区的旗就皈依西区门下……如果没有这样的人那韩奕宁可维持现状，用双方的力量相互钳制，维系脸面上的祥和。
韩奕从没说过他想要找这么个人，甚至他一直都只是在等而不曾强求过，可是当王建凯阴差阳错的走到这一步，就发现自己已经成了这个人。
他时常会想，自己十一岁跟着韩奕，衣食住行每一样都是弈哥给的，甚至在读书的问题上，如果不是他自己坚持放弃，弈哥会供他一直读下去。当年他当着韩奕、荀渐和南风的面儿把高中的入学通知书撕的粉碎，从没对他动过粗的南风扬手给他一个耳光，问他为什么，他说——要做跟哥一样的人、一样的事。
那晚本以为会掀一场暴风骤雨，没想到韩奕却只说了句——你就是个傻瓜！那晚他们没命的喝酒，韩奕醉了，荀渐醉了，他也醉了，大概只有南风是清醒的，王建凯的记忆里她总是清醒的，是不是因为有些时候清醒比醉倒更需要勇气？
那之后他开始混，慢慢的混成了“刀落”，混成了“落哥”。
这五年来，他扛过事，染过血，有身份地位，有一票好兄弟，可是他并没有为西区拿下一寸一尺，细细想来他还是一个活在树荫下的孩子，外面的雨殊风狂永远是韩奕和荀渐在抵挡，对他来说风雨只是生活的调剂。
现在他要扳倒唐旺，自已一个人。
如果这是一场博弈，那么胜了他可以体体面面的回帮，东西归一；败了，那也只是他王建凯一个人的事，与韩奕、荀渐无关。
他的思路异常清晰，一个人去踩界，更多的是要靠自己的脑细胞。他要织一张网，一张时机成熟兜头而下就能缚住唐旺手脚的网。
于是他去找良叔，攀曾爷的线……
除此之外，他还要进去一趟，去见一见程老六……
一边儿一个挤上来两个人，挽住他的胳膊。
车子启动，开的风驰电掣，他已经确信这些不是徐大的安排，他后悔自己刚才那么痛快的自报家门！幸好他的第六感很准，于是十几分钟的车程里，他已经开始整理思路，纰漏出在哪里？
潘峰虽然是刑侦八大队的特级侦查员，是号子里面常被人咒死全家的“潘三拳”，是同事眼里的“无影脚”，他撬开过无数嫌疑人的嘴，审讯功底非同一般的“扎实”！但肩上只扛着个“一毛三”。
而徐大是经侦大队的大队长，衔级一级警督，别看只多了一根银色条杠，那里面可差着十几年的“功力”。他不是直管治安方面，可人脉甚广，韩奕于他相识多年，不但喂的饱而且喂的好喂的巧！，关键部位上，关键问题时，他买韩奕的帐而且只买韩奕的帐。
潘峰同学每年都能在全市公安系统年会上一撇徐大的风采，而徐堃将内刊报道中的“潘峰”跟实际的这个人对上号却是在王建凯被扣留后的第二十一个小时。
到达目的地，两个警员宛如野蛮人一般把他拖出车子，一路呼喝推搡直接用警棍别住胳膊，压低了肩部推着他往前走。七拐八扭的一路疾行之后，他被着摁着坐下，铐在身后的手被卡在椅背后面，接着咔哒一下卡槽扣紧，一条横着的钢棍紧紧压住了他的大腿。他瞬间挺直了腰身动弹不得。
衣服被掀开，炫目的灯光迎上来，他下意识的侧头避开，可光柱跟着追上他的脸，竟是避无可避，他闭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强光后面有人说话：“我们又见面了。”
说起来，这么要紧的时候，想要王建凯好看的人怎么会少。
那晚赛车结束，阿宇被王建凯打伤，消息第一时间传到唐旺耳边，正在码牌的唐旺眯着眼把眼前的的牌墙推倒。
第二天他唆使阿宇去燕子山水坝派出所报案，随即就活动上方人士要抓人严办。那派出所的所长精的像鬼，顺着潘峰跟自己打听过王建凯的由头，直接按“八大类”案件报到了刑侦八队，上面想怎么办可不是他一个芝麻官能参与干涉的，他只想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安安稳稳，没功也无过。
此刻已有消息递到唐旺耳边，王建凯已经被薅进了八大队的讯问室。可唐旺心里并不踏实，今晚自己的赌场要开新盘，大斌说好把省城的两位大老板接过来试试手气，可是从傍晚开始就联络不上。
现下已是凌晨，唐旺有些不祥的预感。他吩咐下边都瞪起眼睛做事，自己呆在办公室里不停的拨大斌的电话。
大斌从下午开完会就被绑手绑脚扔进了地下室，那两位大客户最终是虎子接到暗场的，跟荀渐寒暄几句经问道：“不是说这儿让人盯了吗？还以为今晚要去新场呢。”
荀渐恨自己窝里出了内贼，也不想多解释，呵呵笑道：“哪有的事儿，讹传。”俩人点点头不多言，去玩百家乐。
荀渐一转身就变了脸，几步并行冲进地下室，大斌还没来得及反应，心口窝子上就中了一脚，荀渐骂了声：“你奶奶的个缵！吃里扒外啊！”
他边骂着在大斌面前踱步，边摘手表看也不看就伸手往后递，任豪刚刚跟进来，赶忙接住。
大斌此刻哀呼起来，不住的讨饶。
荀渐那听那些，三拳两脚打了个痛快。直到大斌几乎动弹不得，才又朝他后脊骨上一记狠踹，喝道：“别他妈装死！仗着你舅舅姥爷跟卢曾那个老头子有八竿子够点边儿的交情，就敢抠我的墙角！你他妈的瞎了你的王八眼！”
他还上去踢，被任豪抱住了，“荀哥，荀哥，踢死了要。”
“死了吗？！死了放鞭！”荀渐没有任豪劲大，被他抱的紧紧的。
任豪等荀渐不激动了，才松开手，说：“没必要是荀哥踢死他啊，是吧。再把荀哥的鞋脏了，那不合适。”
荀渐伸手把自己的表要回来戴上，“对！”突然电话响，任豪略一分辨，就上前从大斌兜里摸出手机，看到不认识的号码，对荀渐摇了摇头，荀渐拿过来看了看，当即接听。
对于潘峰，王建凯记忆犹新。且查过这个人，破案上瘾，目前看来是刀枪不入的主儿，对混子来说就是克星。
他决定不说话，一个字也不会给他。因为虽然这种人不从你嘴里撬出点什么就不会放手，可一旦撬出来自己离挂也就不远了。
对付克星就是要让自己有价值，想要有价值就要让他得不到。
他主意打定就闭上了眼。
潘峰把案卷扔在审讯室的桌子上，走到他面前，阴冷的说：“王建凯，今时不同，没证据我不会大马路上把你薅进来。你也是道上的人物，这里的规矩你也知道，早说完早没事，省的难受了。”
王建凯闭着眼不说话。
潘峰继续攻心，虽然他自己也知道攻心是没用的，像王建凯这样处于某团体塔尖上的核心人物心理素质那不是一般的好，可是必要的程序要走，至少十五分钟的监控录像要录完，以备查验。
“今年11月7日晚，在燕子山水坝的空地上，你做过什么？”
“我提示你一下故意伤害！”
“政策你懂，死扛着也就是浪费一点我的时间，早晚都是要查清楚的……”
……
……
荀渐只按下接听键却不说话，那边有人：“喂？喂！”
大斌肿着猪头一般的脸瑟缩在地上，已经不能接电话，荀渐夹着嗓子“喂”了声。
“大斌？大斌吗？你谁啊？”对方很警觉，荀渐直眼看着大斌的反应，可是他没反应。
“嗯，有事呢，你说！”荀渐用手捂着话筒，不知道能不能过关。
半分钟，对方切断了电话，嘟嘟嘟的声音响起。
荀渐打回去，而对方已经关机。
荀渐又揪扯着大斌实施了暴力活动，真的只留了半口气给他，这才问：“刚才是谁？找你干嘛！”
大斌倒不含糊，垂死交代了今晚要带大客户去唐旺场子的事，没想到荀渐不但没火，反而来了兴趣，他扔下唐旺，对看守的人说——好好养着，我还有用。
转身出来，对任豪道：“去看看。”
任豪觉得不妥，便道：“荀哥，您去恐怕……”
荀渐轻斥：“我去！我脑子坏了！”
任豪脸一红，知道自己想多了。只好静听荀渐吩咐，没想到荀渐一个电话把虎子叫进来，说：“你跟你豪哥去趟个浑水，敢不敢？”
虎子想都没想，就说：“敢！”
荀渐嘿嘿一乐，说：“行！有种。”
胖子飞快的记录，例行程序结束，该问的问了，该宣读的政策也读了，他合上记录本，说：“峰哥，可以了。”
潘峰点点头，说“好”，胖子站起身出去。不多会儿送进来一个文件袋，对潘峰说：“都关了。”
潘峰哼的一声冷笑，突然捏着王建凯的下巴，摇了摇他的头，厉声说：“跟我玩沉默是金？嗯？好，我看看你的嘴能闭的多紧！”说完松开手，从文件袋里拿出管料理用的辣根儿，和一只透明胶带。他一改刚才的耐心，拧开盖子几乎整整一管挤进他嘴里，跟着扔了塑料管就用胶带把王建凯的嘴缠紧封住。
王建凯但觉一股火辣充斥口腔，他想咳咳不了，眼泪鼻涕瞬间就爆发出来，那火辣的灼烧感愈演愈烈，喷嚏随之而来……
他自有生以来没记得自己这么狼狈过，鼻腔似乎被涨裂了一般，喷嚏连着喷嚏，几乎没有时间呼吸，身体都被口喉部的刺激带动的晃动，后面的铁铐哗啦呼啦的响……
这一轮风暴持续了十分钟，潘峰半拉屁股坐在桌沿儿上，自己点了根烟，欣赏着辣根儿的威力。
这股劲消停了，他也掐了烟，撕开胶带。
王建凯却已经汗流满面。
“怎么样，味道还好吧。”
王建凯呼呼的喘粗气，乜斜他一眼，只啐了口痰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声明下，这个辣根儿的法子，不是我的发明，现实中却有其法。木有痕迹，无比销魂！【注意河蟹，不要骂人，残酷的现实再一次告诉我们，要做守法良民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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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凯……”
“就他，拷上！”
王建凯的手被拉向身后铐紧，齿轮咬合的无比紧致，他被警员从地上拉起来，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有人将他夹克衫的拉链打开，罩在他的头上，眼前顿时一团漆黑，他被推搡着上了车。
这不太像徐大的做派。
上周王建凯找到徐堃的时候，徐堃有些意外，先是关心的问：“我听说，你跟韩老大闹翻了？”
王建凯笑了笑，依旧是一万块钱的牛皮纸袋子给徐大扔在车里，说：“闹的再翻那也是我哥。”
徐堃不冷不热的也是一笑，瞥了一眼牛皮信封，等他下文。
王建凯对徐堃这人并无太多好感，只是有钱他就办事，就这一点来说，交流顺畅，好过一些只吃不吐的人。
与往次不同，这一万块钱不是要消息，不是捞人，不是约领导吃饭，这次他要徐大把自己送进去。
一直以来，东、西两区暗流涌动，双方都想独霸南港却谁也不愿意从正面出手把对方搞出局。唐旺一心想要挺进西区这个自不必说，韩奕看上去以求稳为重，口口声声的说有钱大家赚，可他灭了唐旺的心也一直都是蠢蠢欲动，只差东风而已。
这个东风，在王建凯看来是“人”。
韩奕在等一个人，一个既不会成为第二个唐旺，也不会将西区牵扯进去的人，这个人还须得是掌了东区的旗就皈依西区门下……如果没有这样的人那韩奕宁可维持现状，用双方的力量相互钳制，维系脸面上的祥和。
韩奕从没说过他想要找这么个人，甚至他一直都只是在等而不曾强求过，可是当王建凯阴差阳错的走到这一步，就发现自己已经成了这个人。
他时常会想，自己十一岁跟着韩奕，衣食住行每一样都是弈哥给的，甚至在读书的问题上，如果不是他自己坚持放弃，弈哥会供他一直读下去。当年他当着韩奕、荀渐和南风的面儿把高中的入学通知书撕的粉碎，从没对他动过粗的南风扬手给他一个耳光，问他为什么，他说——要做跟哥一样的人、一样的事。
那晚本以为会掀一场暴风骤雨，没想到韩奕却只说了句——你就是个傻瓜！那晚他们没命的喝酒，韩奕醉了，荀渐醉了，他也醉了，大概只有南风是清醒的，王建凯的记忆里她总是清醒的，是不是因为有些时候清醒比醉倒更需要勇气？
那之后他开始混，慢慢的混成了“刀落”，混成了“落哥”。
这五年来，他扛过事，染过血，有身份地位，有一票好兄弟，可是他并没有为西区拿下一寸一尺，细细想来他还是一个活在树荫下的孩子，外面的雨殊风狂永远是韩奕和荀渐在抵挡，对他来说风雨只是生活的调剂。
现在他要扳倒唐旺，自已一个人。
如果这是一场博弈，那么胜了他可以体体面面的回帮，东西归一；败了，那也只是他王建凯一个人的事，与韩奕、荀渐无关。
他的思路异常清晰，一个人去踩界，更多的是要靠自己的脑细胞。他要织一张网，一张时机成熟兜头而下就能缚住唐旺手脚的网。
于是他去找良叔，攀曾爷的线……
除此之外，他还要进去一趟，去见一见程老六……
一边儿一个挤上来两个人，挽住他的胳膊。
车子启动，开的风驰电掣，他已经确信这些不是徐大的安排，他后悔自己刚才那么痛快的自报家门！幸好他的第六感很准，于是十几分钟的车程里，他已经开始整理思路，纰漏出在哪里？
潘峰虽然是刑侦八大队的特级侦查员，是号子里面常被人咒死全家的“潘三拳”，是同事眼里的“无影脚”，他撬开过无数嫌疑人的嘴，审讯功底非同一般的“扎实”！但肩上只扛着个“一毛三”。
而徐大是经侦大队的大队长，衔级一级警督，别看只多了一根银色条杠，那里面可差着十几年的“功力”。他不是直管治安方面，可人脉甚广，韩奕于他相识多年，不但喂的饱而且喂的好喂的巧！，关键部位上，关键问题时，他买韩奕的帐而且只买韩奕的帐。
潘峰同学每年都能在全市公安系统年会上一撇徐大的风采，而徐堃将内刊报道中的“潘峰”跟实际的这个人对上号却是在王建凯被扣留后的第二十一个小时。
到达目的地，两个警员宛如野蛮人一般把他拖出车子，一路呼喝推搡直接用警棍别住胳膊，压低了肩部推着他往前走。七拐八扭的一路疾行之后，他被着摁着坐下，铐在身后的手被卡在椅背后面，接着咔哒一下卡槽扣紧，一条横着的钢棍紧紧压住了他的大腿。他瞬间挺直了腰身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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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么要紧的时候，想要王建凯好看的人怎么会少。
那晚赛车结束，阿宇被王建凯打伤，消息第一时间传到唐旺耳边，正在码牌的唐旺眯着眼把眼前的的牌墙推倒。
第二天他唆使阿宇去燕子山水坝派出所报案，随即就活动上方人士要抓人严办。那派出所的所长精的像鬼，顺着潘峰跟自己打听过王建凯的由头，直接按“八大类”案件报到了刑侦八队，上面想怎么办可不是他一个芝麻官能参与干涉的，他只想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安安稳稳，没功也无过。
此刻已有消息递到唐旺耳边，王建凯已经被薅进了八大队的讯问室。可唐旺心里并不踏实，今晚自己的赌场要开新盘，大斌说好把省城的两位大老板接过来试试手气，可是从傍晚开始就联络不上。
现下已是凌晨，唐旺有些不祥的预感。他吩咐下边都瞪起眼睛做事，自己呆在办公室里不停的拨大斌的电话。
大斌从下午开完会就被绑手绑脚扔进了地下室，那两位大客户最终是虎子接到暗场的，跟荀渐寒暄几句经问道：“不是说这儿让人盯了吗？还以为今晚要去新场呢。”
荀渐恨自己窝里出了内贼，也不想多解释，呵呵笑道：“哪有的事儿，讹传。”俩人点点头不多言，去玩百家乐。
荀渐一转身就变了脸，几步并行冲进地下室，大斌还没来得及反应，心口窝子上就中了一脚，荀渐骂了声：“你奶奶的个缵！吃里扒外啊！”
他边骂着在大斌面前踱步，边摘手表看也不看就伸手往后递，任豪刚刚跟进来，赶忙接住。
大斌此刻哀呼起来，不住的讨饶。
荀渐那听那些，三拳两脚打了个痛快。直到大斌几乎动弹不得，才又朝他后脊骨上一记狠踹，喝道：“别他妈装死！仗着你舅舅姥爷跟卢曾那个老头子有八竿子够点边儿的交情，就敢抠我的墙角！你他妈的瞎了你的王八眼！”
他还上去踢，被任豪抱住了，“荀哥，荀哥，踢死了要。”
“死了吗？！死了放鞭！”荀渐没有任豪劲大，被他抱的紧紧的。
任豪等荀渐不激动了，才松开手，说：“没必要是荀哥踢死他啊，是吧。再把荀哥的鞋脏了，那不合适。”
荀渐伸手把自己的表要回来戴上，“对！”突然电话响，任豪略一分辨，就上前从大斌兜里摸出手机，看到不认识的号码，对荀渐摇了摇头，荀渐拿过来看了看，当即接听。
对于潘峰，王建凯记忆犹新。且查过这个人，破案上瘾，目前看来是刀枪不入的主儿，对混子来说就是克星。
他决定不说话，一个字也不会给他。因为虽然这种人不从你嘴里撬出点什么就不会放手，可一旦撬出来自己离挂也就不远了。
对付克星就是要让自己有价值，想要有价值就要让他得不到。
他主意打定就闭上了眼。
潘峰把案卷扔在审讯室的桌子上，走到他面前，阴冷的说：“王建凯，今时不同，没证据我不会大马路上把你薅进来。你也是道上的人物，这里的规矩你也知道，早说完早没事，省的难受了。”
王建凯闭着眼不说话。
潘峰继续攻心，虽然他自己也知道攻心是没用的，像王建凯这样处于某团体塔尖上的核心人物心理素质那不是一般的好，可是必要的程序要走，至少十五分钟的监控录像要录完，以备查验。
“今年11月7日晚，在燕子山水坝的空地上，你做过什么？”
“我提示你一下故意伤害！”
“政策你懂，死扛着也就是浪费一点我的时间，早晚都是要查清楚的……”
……
……
荀渐只按下接听键却不说话，那边有人：“喂？喂！”
大斌肿着猪头一般的脸瑟缩在地上，已经不能接电话，荀渐夹着嗓子“喂”了声。
“大斌？大斌吗？你谁啊？”对方很警觉，荀渐直眼看着大斌的反应，可是他没反应。
“嗯，有事呢，你说！”荀渐用手捂着话筒，不知道能不能过关。
半分钟，对方切断了电话，嘟嘟嘟的声音响起。
荀渐打回去，而对方已经关机。
荀渐又揪扯着大斌实施了暴力活动，真的只留了半口气给他，这才问：“刚才是谁？找你干嘛！”
大斌倒不含糊，垂死交代了今晚要带大客户去唐旺场子的事，没想到荀渐不但没火，反而来了兴趣，他扔下唐旺，对看守的人说——好好养着，我还有用。
转身出来，对任豪道：“去看看。”
任豪觉得不妥，便道：“荀哥，您去恐怕……”
荀渐轻斥：“我去！我脑子坏了！”
任豪脸一红，知道自己想多了。只好静听荀渐吩咐，没想到荀渐一个电话把虎子叫进来，说：“你跟你豪哥去趟个浑水，敢不敢？”
虎子想都没想，就说：“敢！”
荀渐嘿嘿一乐，说：“行！有种。”
胖子飞快的记录，例行程序结束，该问的问了，该宣读的政策也读了，他合上记录本，说：“峰哥，可以了。”
潘峰点点头，说“好”，胖子站起身出去。不多会儿送进来一个文件袋，对潘峰说：“都关了。”
潘峰哼的一声冷笑，突然捏着王建凯的下巴，摇了摇他的头，厉声说：“跟我玩沉默是金？嗯？好，我看看你的嘴能闭的多紧！”说完松开手，从文件袋里拿出管料理用的辣根儿，和一只透明胶带。他一改刚才的耐心，拧开盖子几乎整整一管挤进他嘴里，跟着扔了塑料管就用胶带把王建凯的嘴缠紧封住。
王建凯但觉一股火辣充斥口腔，他想咳咳不了，眼泪鼻涕瞬间就爆发出来，那火辣的灼烧感愈演愈烈，喷嚏随之而来……
他自有生以来没记得自己这么狼狈过，鼻腔似乎被涨裂了一般，喷嚏连着喷嚏，几乎没有时间呼吸，身体都被口喉部的刺激带动的晃动，后面的铁铐哗啦呼啦的响……
这一轮风暴持续了十分钟，潘峰半拉屁股坐在桌沿儿上，自己点了根烟，欣赏着辣根儿的威力。
这股劲消停了，他也掐了烟，撕开胶带。
王建凯却已经汗流满面。
“怎么样，味道还好吧。”
王建凯呼呼的喘粗气，乜斜他一眼，只啐了口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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